印章杂谈
于同新
中国印章的出现，迄今已有两年多年的历史了。早在殷商时代，就出现了陶拍或范模之类的 雏形。《周记》说玺和节的有两处之多，如《地官?司市》“凡通货贿，以玺节出入 ”。《地官？章节》“货贿用玺节”。玺或玺节者，今之印章也。在陶拍出现前得原始陶器上只有篮子文和绳纹，陶拍的出现为印章的使用性奠定了使用基础，以致印章出现有，在早期使用时以封泥的方式应用的，从中看出了沿袭了陶拍的内涵与泥土关系，今天我们使用的印章是盖在纸上与早期的封泥在使用上已有质的区别，但铃盖得颜色叫印泥，沿袭了封泥的印迹和影子，从中看出中国文化的传承性。玺节古时时一种凭信之物，封泥又为何物呢？就是将印章盖在胶泥上称为封泥，上古人们信息交往增多，为了信函往来的安全与保密，就在木椟和竹简的开启处加以封泥并在封泥入加盖印章。这种做法至今仍有应用，如现在每家的电表上的铅封和文物商店古董瓷器下面的火漆都可视为现代的封泥。
从印章的发展看，印章由最初的图案到族微（图案与文字的过度），再到文字，从语言文字的角度讲，应该是先有语言而后有文字。从印章的角度讲，应该是先有文字后有印章(图案印章或陶拍也有可能遭遇文字)。秦汉以后的印章又分官印与私印。官印者铸官名耳，私印者姓名也。印章并非中国所独有，古代巴伦地区，埃及法老王朝及印度都出现滚筒式，但在历史进程中它们没能继续发展，而是向异化的方向转变。现如今世界各国印章也都有使用，但只有中国（中国文化圈）印章的使用，可谓是出神入化，其印章的象征性和艺术性已超载了使用性。这在世界上也是一个独特的文化现象。
印章从广义上讲是书法的以个分支，是文字的艺术。说道文字我们就必须了解一下中国古文字产生的过程。首先说一下甲骨文，我们古代先民对自然世界有很多不解之处，遇事必先占卜，听命于天。由于占卜所用材料都为龟甲与牛骨，然后用碳条进行点位烧灼，甲骨受热后会噼啪开裂，其噼啪之声称为“龟语”，其开裂称为“兆纹”，从兆纹的走向判断吉凶祸福。一般情况下三卜定一卦。相信其结果是神的意旨。主持这种仪式的是大巫师或帝王本人，能与天沟通的人，在族群中的地位是圣神和致高无上的。另外当权者想更多的维系家族的繁荣和子孙的福祉，在只有贵族才拥有的青铜器上铸刻族微和祝语，希望“子子孙孙永宝用”。后嗣者维加强和巩固自己的地位，也会将祖先的功绩铸刻在青铜器上，这种铸刻在青铜金属的文字叫“金文”，青铜器多以食器鼎为代表，礼器以钟为代表，所以青铜文字又叫“钟鼎文”。对历史学家来说，钟鼎文就是一部铸刻在青铜器上的先秦之“史记”。说到甲骨文和钟鼎文是我们祖先使用的体系较为成熟的文字，但并不是说当时古人只有甲骨文和钟鼎文。一定还会有在其他材料上，更加方便使用的文字，只是没有保留到今天。甲骨文和钟鼎文从材料上决定了易于保存，所以加固人和钟鼎文不能视做商、周时代唯一使用的文字，而且他们的使用范围也是极为有限的。
秦以前的印章称为玺乃凭信之物，还没有象秦以后那样是权力和地位象征。贵族的身份和地位是以青铜器的等级来制定的。《周礼》制定的非常细，这里从略不谈。印章真正走上历史舞台是从秦始皇开始的，自秦王赢政得“和氏璧”做“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之印，并在统一中国后把此印定位传国玺。同时规定玺为帝王所专用，官吏和平民只能用“印”和“章”字。自此印章代表国家和皇权的象征被确定，秦统一天下仅有十五年，但其作用是空前绝后的，秦不仅统一了天下，还统一了文字和度量衡，以玺印象征权力和地位也只是秦始皇的一个方面，印章制度在以后的两千多年的历史上基本没有什么改变。唐武则天执政时，由于“玺”与“死”字音近，认为不吉，则令将“玺”改称为“宝”。从系“宝”为皇权印章的专称，皇帝的印章称为御玺。
社会发展到今天其印章的象征性已基本上不存在了，其实用性也受“签名”的影响在不断弱化。但中国印章确向艺术性有了空前发展。元、明以来大批文人墨客，以软质石材介入篆刻创作，使印章的艺术观念更加鲜明，大大推动了印章由实用走向欣赏的进程，并与中国书画共同发展。书画作品上加盖鲜红的印章，使黑白青绿间格外生动，有画龙点睛之妙。印章还处在封泥为主要形式的试用期，也表现出了活字排字的特点，为日后中国印刷术的发展起到了决定作用。当然也有画蛇添足的，自从唐太宗在他所喜爱的书画作品上加盖“贞观”之印以后，各朝代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我们看到流传下来的国宝级书画作品上无不是密密麻麻的加盖各种印章，真是大煞风景，以印章之多寡便可知其流传中几易其主，这些主人好像非如此不足以满足其占有欲，其中又以清代乾隆皇帝最甚。
秦代也是金石学繁荣期，由于朝廷大兴文字狱，使文人士大夫回避政治，把经历都有放在考古，金石学上。君主也大力倡导使文化的发展掩盖了社会矛盾，使国家政治停步不前，最终导致了经济的落后。明清之际的篆刻高手，大多也精于书画，基本上仍沿着传统“印宗秦汉”“印从书出”的道路发展的。艺术的发展总是依附着经济而发展的，形成鲜明的时代风格。当代印风，千变万化，是篆刻艺术史上的又一高峰。我们不但要继承和学习传统，而且要敢于创新，没有传统就没有创新，如同珠峰之所以能屹立于群上之上，是因为其植根于群上之中的青藏高原一样，我们今天的艺术成果是在前人基础上发展的。
印章在传统的古董收藏里，是个小项目，是属文房范畴之物，但它又不在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之内，属于杂项。它又是综合性很强的项目，需要有古文字学，考古学，古汉语，雕刻艺术，书法艺术，印材辨识，篆刻风格，碑刻等相关知识，是极具文化内涵的项目，是小项目大学问，是考证历史鉴定书画的重要组成部分。北京2008年奥运会会徽“中国印”的确定，必然会使全世界了解中国深厚的文化底蕴，使北京2008年奥运会成为一次真正的人文奥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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