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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克鹏纪实文学:裴春亮(长篇连载二十九)

张克鹏纪实文学:裴春亮(长篇连载二十九)
    文:张克鹏

    裴春亮同志简要事迹:裴春亮,男,汉族,中共党员,现任河南省辉县市张村乡裴寨社区党总支书记、裴寨村党支部书记兼村委会主任,十九大党代表,第十一、十二、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中共河南省第十届委员会候补委员,新乡市人大常委。

    第十四章 

一、这饺子情 比太行山都重

这是裴寨人搬进新村的第一个大年三十。上午,裴春亮送走北京的一拨子客人,赶吃中午饭的时候总算回到了县城的家里。张红梅在家里忙活了一桌子酒菜,等着他回来。按照张红梅的安排,这个春节打算在县城过。
裴春亮搬进新村后,心里和大家一样激动和兴奋。他和乡亲们揪拽得更近了,一刻也不想离开他们。
裴春亮吃过午饭,在屋子里走了一个圈儿,又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对张红梅说:红梅,我咋想这春节咱都不能在县城里过!张红梅说:为什么?裴春亮说:离开乡亲们,我有一种孤零零的感觉,这春节,我过不踏实!张红梅说:你当了村委会主任后,几乎天天在村里,你不闷得慌?你就不能出来透透气?再说了,咱馍也没有蒸,饺子也没有包,回到村里,乡亲们会笑话咱!到哪不是过年,要是依我看,咱在县城将就两天算了!裴春亮说:不行!我咋想,这年咱都不能在县城过!待一会儿,我去超市走一圈,馍、饺子,就全都有了!
张红梅说:一根筋!
张红梅知道裴春亮的性格,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决定随他到裴寨村过年。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乡亲们见裴春亮一家人又回到村里过年,都高兴得咧着大嘴跑着来迎接他们。他们下车后,乡亲们像迎接久别的亲人一样,有的拉着他们的手问长问短,有的帮他们把车上的东西朝屋子里拿。裴春亮很感激,一遍又一遍地对乡亲们说:还是来到咱家过年心里高兴!
本来,裴春亮想留下乡亲们说一会儿话,顺便了解一下谁家过年还缺啥,可乡亲们没有进屋都跑着回去了。
裴春亮感到很奇怪。他问张红梅:今天,乡亲们这是咋了?咋跟以往不一样哩?
张红梅说:大年三十,大家都忙得要命,谁有闲心和你聊?
裴春亮刚在沙发上坐定,忽听门外又来了不少人,裴春亮刚一打开门,院子里拥来一大片手里端着饺子的乡亲们。有老的,有少的;有男的,有女的。他们手里的饺子,有生的,有熟的。他们把一碗一碗的饺子放到裴春亮的面前,这个说:春亮,刚从锅里捞上来,你们趁热吃了!那个说:春亮,这是生的,留着你们明天吃!人越来越多,出出进进,屋子里挤得人转不过身。不一会儿,桌子上,椅子上、沙发上、锅台上、窗台上……凡是能搁上碗和盆的地方,全都摆满了饺子。特别是李素珍、宋秀妞、马春英她们几个人,站在那里各自说着自己的心思。李素珍说:今天下午,俺就想着您一定会来村里过年。俺知道您忙,一定没有工夫包饺子!刚才,俺给您拿东西的时候,就操着这个心哩!宋秀妞说:今天下午,俺来您家门口看了三次!马春英说:俺知道您忙,包饺子的时候,就把您的饺子一块儿包了!
面对乡亲们的这片真诚,裴春亮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想:按照我们的传统习惯,这第一碗饺子,都是送给自己的老人,我何德何能,受到乡亲们如此崇高的爱戴和敬重?想到这里,他激动得一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谢谢乡亲们!一边满脸滚淌着泪水。乡亲们见状,那一张张绽放笑容的脸上,顷刻间,出现了一片晶莹的泪花。这个说:春亮,我们知道你心里想啥!你是咱村的大恩人,父母生俺、养俺,但他们给我们创造不了今天的幸福生活!假如你不来担任这村委会主任,不定我们还要期盼多少年!你对我们的恩,比父母对我们的恩都重,这第一碗饺子,就该让你先吃!
听到乡亲们这样说,裴春亮的心里更是感动。他把两个孩子拽到自己的面前说:孩儿们呀!你们好好看看这场面,好好看看他们都多大岁数了,他们大多数都当爷爷奶奶了,有的还当了老爷爷、老奶奶。按说,他们都该坐在家里,好好地享受儿孙们的孝敬了,可他们竟然把第一碗饺子送到了咱家里,这是什么?这是千金难买的乡情呀!爸爸知道他们是希望爸爸带领他们把咱们的新村建设得更好!爸爸一定要完成他们的心愿!往后,爸爸老了,你们有出息了,不管走多远,不管做多大的官,不管发多大的财,千万不能忘了乡亲们!
两个孩子懂事地点点头说:爸,我们记住了!
待屋子里只剩下裴春亮一家人的时候,裴春亮环视一下那满屋的饺子,满怀深情地对一家人说:这饺子情,比太行山还重呀!


二、他画的可是个大圈儿啊


庆祝裴寨新村乔迁的那一天,大龙始终没有站到台前看演唱,也没有看那些文化石上写的什么内容,但他已远远看到和听到了舞台上的那股热闹劲,远远看到和听到了那些老人在文化石面前眉飞色舞,高一声低一声的议论。听了那些议论,他的心里一直像醋渍一样不舒服,他很不愿意看到那一切。他想:那些在舞台上疯狂蹦跳的人,咋不一下子跳到台下哩?跳到台下摔伤几个,让裴春亮忙活一阵子才好哩!能让上边的人给春亮泼一瓢冷水,才解恨哩!特别是那些鞭炮噼里啪啦响闹的时候,那些彩球五光十色朝天上乱飞的时候,他的心里一直是涩涩的,一直希望出点什么岔子。
可这一切都平平安安地进行完了,大龙看到那些白色的鸽子,一只接一只地绕着裴寨新村的上空有节奏地抖动着翅膀盘旋,他的心里有一种极不顺畅的失落感!
到现在,大龙对裴春亮的做法,才算是看清了个眉目。裴春亮决定建新村,他顶着一头雾水。他想:春亮就真的这样傻,这样浅吗?真的让几句好话,几块奖牌就忽悠迷了?不可能!不可能!他的心上知道不可能,可他对春亮的这一步却又上下看不透。春亮盖新村的这一举措,让他怎样也想不到。开始的时候,裴春亮出资几万块钱装饰一下村两委会办公室,修修路,安装一下路灯,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想:大老板当了村委会主任,总要烧包烧包!投资十万、二十万块钱,装饰一下办公室,让路面变平,让路灯变亮,让村子里有点起色,有点生气,给自己的身上挂几条彩线,闪闪光,这都是正常的,这是一位精明人的聪明之举。后来,裴春亮又捐资几十万元,置办了两台大型机械,帮助村民夏收秋耕。他还想到:春亮和一般的玩家不一样,他比他们玩得深一点。深一点也不可怕,春亮是看透了,这生意他赔不了。毕竟屁股下边坐着五六百口人,弄好了,弄扎实了,随便画个小圈儿,就能抠摸俩钱。计划生育、批宅基、卖土地,哪一项他不点头行?哪一年他不能抠出几万块钱,把这点开支赚回来是早晚的事儿。对于一个资产几千万元的大老板,三十万、五十万块钱,大不了就是一头牛的尾巴梢,跟村子里的那些人玩玩,镇镇他们这也是一个招!对于他来说,这点钱不算个啥。可当裴春亮一下子投几千万元建新村的时候,大龙愣了,甚至愣得一直转不过那个弯儿。尤其是当他听说,裴春亮为了建这个新村,倾全部家产,为了组建春江集团,还要贷款上亿,他就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了。他想:这不是疯了是什么?这一准是让领导的那两句好话、两顶高帽子,闹得大脑发烧起来了?烧得断了理智的神经!烧得他摸不着北屋南山墙了?他那样做值吗?看来裴春亮的道行还真的不到家!领导的几句话,就玩得他立在河中心的木板上打转转,这咋行?他这样做,早晚有一天会摔进水里!拿出那么多钱,把自己挖得空空的,还贷了那么多的款,打肿脸充胖子,当雪人,摆派头,这,这,这……到时候,债务埋住他,压死他,还没有一个人瞧他!大龙想到这里,心底就替裴春亮发酸。接下来他又想:春亮啊春亮,这一次,你可真玩砸了,到时候,那几千万元的投资,你变魔术也别想再变回去!这个圈儿,到底你画不圆!连圈儿都画不圆,你当这村委会主任为了个啥?就为了用几千万元,买几顶桂冠戴戴?更让大龙不理解的是:裴春亮把新村建好了,让乡亲们都住上小洋楼了,还要投资几亿元建什么水泥厂。你这纯粹是吃饱撑的迷了找罪受!难道说你还没有风光够?报纸上、电视上的照片满了,到北京开了好几次会,国家领导人都接见你了,头上的光圈明晃晃的,还不止步,还偏要让村民有活干、有钱赚!让几百口人有活干、有钱赚,这牛吹得也够太大了吧?不要说几百口,我家几口人就摆布不开!你建个水泥厂,现在的厂矿企业遍地都是,竞争那么厉害,办个企业就有钱赚了?况且还迈那样大的步,建什么日产万吨的规模?建什么国内一流企业?你屎壳郎拱到那坯底下——真不怕压趴你!你真不知道你是谁了,你还真以为你是上天派下来的救世主哩!你不就是裴寨村老农民裴义的儿子,难道说你真的还想弄个国务院副总理干干?说实话,有一阵子,他真想瞅个空儿好好说说裴春亮,不能让虚荣心把一个好人害了!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后来,因为商业街扩建的事儿,大龙的想法全变了!他想:生法让他投,生法让他把坑儿刨大,刨得越大越好!到时候,且不说这个圈儿他画不圆,只怕他自己跳进那坑里,那坑他也填不平!水源写上访信告你,我看他告你的还轻!不告你,你的大脑还会更热!
裴寨村民乔迁新居后,从那天的乔迁仪式一结束,大龙的心上一下子有了天窗大开般的亮堂。他想:春亮这一招儿弄得高。不管贷多少款,他把人心争取到了;不管贷多少款,他把事业搞成功了。单这名声,他几辈子都享受不完。不说别的,就这新村,不仅这一代裴寨人感谢他,往后一代接一代的裴寨人都得感谢他。不管咋说,是他把六百口裴寨人,从那穷坑里拖了出来!就拿水泥厂来说吧,投资了几个亿,全是现代化设备,每天生产上万吨水泥,天天大车小辆排一里多长,哪能不挣钱吗?这样先进的水泥厂还能垮得了吗?厂垮不了,村里几百个劳动力都在那里上班,他们每个月要么一千元,要么两千元都实实在在地挣到了手,况且还有股份钱,到时候,股东一分红,他们能不激动吗?这不是在那里明摆着的吗?还有那日光温室基地,每天都有郑州、焦作、开封的人来买菜,价格恁高,供不应求,昔日那些挣不到钱毛的人,现在大把大把地数钱,谁咋地不说他好?一个大棚,一季下来,三万、两万元也都挣了!四处都成了财路,往后村民们还咋会没钱呢?这裴春亮他打的是千年江山呀!大龙想到这里,就隐隐感到自己以前的那些想法、做法有点笨。一是他压根儿就不应该把裴春亮请回来。自己逞什么能?村子里乱,还能乱到自己头上?村子里穷,自己这脑袋,还能穷个啥样子?自己偏要显显自己的眼光,偏要盖这个,盖那个,最终没有盖住别人,反倒把自己盖了一大截。他想:过去我在村里,至少老西门的人都得看着我的脸色说话。自打春亮一回来,他把老四门的观念一破,老西门里的人也跑出去不少。这样一来,谁还听我的?还有我压根儿就不该跟裴春亮闹对立。他拆门面房,就让他拆去!他扩五十米,他扩一百米!那么多门面房都拆了,那么多的人都不怕,我怕个啥?我做啥戳戳这个,纵纵那个,非要让人家过不去?这一切,春亮他不会不知道!春亮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他的心里肯定亮着哩!到底咱还是没有人家春亮看得远!他画的可是个大圈儿啊!

作者简介:
 张克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任河南省新乡市艺术创作研究所副所长,创作长篇小说六部,纪实文学《裴春亮》一部,省级发表中、短篇小说多篇。长篇小说《吐玉滩》中国作协、河南作协开过研讨会讨会后,省台播出。长篇小说《热泪》,中国作家网连载。创作戏剧二部,其中,《王屋山的女人》获省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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