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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克鹏||长篇小说《烈焰》连载三十六

张克鹏||长篇小说《烈焰》连载三十六

高天宇在疙瘩妞的家里,喝了一碗稀饭,吃了半张烙饼,就骑着疙瘩妞家的电动车,到乡派出所报案去了。
高天宇一进常所长办公室,常所长就认出了他。
“老高,这一次咋不请自到了?”常所长跟他开着玩笑说。
“我报案来了。”高天宇说。
常所长皱一下双眉说:“报案?报啥案?”
“我家让人家烧了。”高天宇说。
常所长说:“你怀疑是纵火案?”
高天宇点点头。
常所长说:“做一下询问笔录!村籍?”
“巴掌村!”
“姓名?”
“高天宇!”
“起火位置?”
“家堂屋!”
“时间?”
“2005年11月16日夜!”
“有无人畜死亡?”
“无!”
…………
常所长做完笔录后,合住笔记本,说:“我们马上派出警察看现场!”
接下来,常所长又边摁电话边问道:“你有无怀疑线索?”
“有!”
高天宇就把最近一段他与山根、山旺之间的纠葛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讲完后,高天宇说:“我不敢百分之百保证是他们干的,但我觉得肯定与他们俩有重大干系!”
常所长说:“好啦,你回去吧!”
就在高天宇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桌子上的一张报纸上赫然出现了巴掌村的名字。他拿过来认真一看,是一张《南方周末》,文章的标题是《不光彩的富大伤民心——巴掌村老虎岭破坏始末调查》。
高天宇激动得手一下子抖了起来,他将报纸抓在手里,两只眼睛瞪得鸡蛋似的圆,在报纸上快速地浏览起来,然后随便将报纸折叠了两下,想装进衣服袋子里。这时,常所长笑笑说:“报纸不能装走,我们就订了一份!”
高天宇又瞪着眼睛把报纸上的字用力地看了两眼,将报纸丢下,顾不上跟常所长说声再见,就匆匆出了派出所办公室的门,骑上电动车朝村里驶去。
在村头遇上了耙妞叔,耙妞叔正驾着三轮车给地里送粪。高天宇急忙朝耙妞叔摆摆手说:“爷们,停一下!停一下!”耙妞叔把三轮车停在路边,坐在三轮车的座上,朝着他说道:“你不用种地了,我跟你比不起呀!”
高天宇朝着他大声说道:“我有特大喜讯要告诉你!”
耙妞叔说:“喜讯?我不会有啥喜讯!”
高天宇说:“记者把老虎岭的事儿捅出去了!”
耙妞叔说:“你又听到哪山上的野鸡叫了?”
高天宇说:“这一回是我亲眼看到的!”
高天宇把他在派出所看到的那一幕,认认真真地给耙妞叔讲了。
耙妞叔说:“报纸上说管啥用?要是真弄他们的事儿,公安局早把他们抓起来了!”
高天宇说:“这你就不懂了,新闻是舆论监督,新闻一监督,政府必然重视!”
耙妞叔说:“你看清报纸上说的是咱巴掌村的事儿了?”
高天宇说:“除非天底下还有第二个巴掌村和老虎岭 ,要不,绝对错不了!”
耙妞叔有点相信地说:“他们作恶该到头了!”
接下来,耙妞叔又关心起派出所对高天宇家纵火案的态度。
“派出所还是那个姓常的当所长吧?那个人说人话,不办人事儿!”
“谁知道他办不办人事儿,反正说得好着哩!说马上安排出警看现场!”
“你准备钱送礼吧!不送钱,他才不管你的事儿!”
“这一回,谁也甭再拿讲封建迷信卡我!他要不给我调查出个结果来,我可要理直气壮往上边弄!”
“我听说那个姓常的所长要调走了?”
“走?他接的案,走哪儿我撵哪儿!”
“撵他个球!你的心也太好了!他要是给你调查不到底,就给上边写信,把他告倒!那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警察!他当警察就是祸害咱老百姓!”
“你说得也对!对于这些人,不可姑息!”
“他没有问你火灾那天的详细情况?”
“问了!做了笔录,还让我提供了怀疑线索!”
“你说怀疑那龟孙了吧?”
高天宇点点头。
耙妞叔说:“除了那龟孙,巴掌村没有第二人!”
高天宇说:“听说那天晚上他在县城过夜了!”
耙妞叔说:“有钱能让鬼推磨!只要肯出钱,想干这种事儿的人多着哩!”
高天宇说:“我也这样想过,到底不知道有人见没有?”
耙妞叔说:“肯定有人见!老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高天宇说:“等等瞧瞧吧!”
高天宇说罢,瞧了瞧耙妞叔的脸色,从身上摸出一支红旗渠牌香烟递过去,又从身上摸出一支,放在自己的嘴上说:“庞副市长一倒,单这一壶,就够咱村这俩东西喝了!我听说,昨天山根把家里的奥迪轿车卖了!”
高天宇说:“说明这风已经刮到他头上了!这一回,他把房卖了都救不了自己!”
耙妞叔说:“人呀,不行正道,早晚不行!”
高天宇说:“围绕着钱转,钱早晚会把人烧死!”
耙妞叔猛吸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来说:“山旺对你也没有好到哪儿,你离开他就对了!马上村委要换届了,这一次可甭再拉邪套了!”
高天宇说:“不会了!不会了!”
耙妞叔说:“你昨天晚上做啥又去他家喝酒?”
高天宇说:“他死皮赖脸请我,真不去,也不好看!不过,叔,这人的心,真要是凉了,不要说两盅热酒,就是一盆火炭也暖不热!”
耙妞叔说:“话是那样说,吃了人家的嘴软!你呀,不是我说你,到现在还分不出好赖人!有些酒能喝,有些酒不能喝,鸿门宴上的酒,他就是八抬大轿来抬咱,咱也不能去!”
高天宇说:“别提了!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耙妞叔看了高天宇一眼,还想再说句什么,他想了想,便吸起了烟。
他大概吸了三五口,弹了一下烟灰说:“听说乡里又来了个新乡长?”
高天宇说:“代理乡长。”
耙妞叔说:“刘乡长去干啥了?”
高天宇说:“免了!”
耙妞叔说:“早就该免,共产党咋能用那他种马屁精干部?”
耙妞叔说:“咱村的事儿,不知道乡里会咋考虑?”
高天宇说:“等着瞧吧!估计很快会有个说法!”
耙妞叔说:“咱村的事儿也得跟上,最起码咱们得物色个代理村主任!”
高天宇说:“这就看大墩的意思了!”
耙妞叔说:“我觉得你这种想法不对!不是他是支书,就得看他的意思,我觉得关键要看大家伙的意思!”
高天宇说:“现在的群众成了一盘散沙——抓不起来!”
耙妞叔说:“我看未必!”
高天宇说:“没有啥未必!钱把好多人的心压住了!”
耙妞叔说:“钱也把好多人的心压疼了!大家都知道你是山旺的人,没有人跟你说真心话!”
高天宇说:“我感觉出来了,连高怀都从骨子里恨我。”
耙妞叔说:“不错,他清醒的时候跟我说过,他怀疑你这时候回来,又是帮山旺!”
高天宇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高天宇说罢,连声叹着气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这话真不假!”
耙妞叔看他一眼说:“只会说那些文绉绉的话,有啥用?说点实际的!依你看,谁做代理村主任合适?”
高天宇说:“昨天夜里,我摸着巴掌村的人头想了一圈,想不出一个合适的!你觉得谁行?”
耙妞叔哈哈笑了一下说:“我觉得你行!”
高天宇说:“我不行!我这个人性格太直!”
耙妞叔说:“算你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叔说一句,不知道你受得了受不了?”
高天宇说:“说吧,受得了!”
耙妞叔说:“你这个人心思过重,总害怕自己吃亏,没有立场,群众威信提不上去!就拿这次索赔来说吧,把你弄到乡派出所的时候,大家为啥不帮你?大家吃准你要了钱就回大上海,家里的事儿,你肯定不管!”
高天宇说:“一开始,我确实是这样想,现在我不这样想了,事实教育了我,生活改变了我!”
耙妞叔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这一点,你代理不了村主任!”
高天宇说:“你花椒了我半晌,到底觉得谁行?”
耙妞叔说:“有一个人准行,几个月前,大家就在下边议论,只怕人家不干!”
高天宇说:“你是说崔晓刚吧?”
耙妞叔说:“看来你也想到了他!”
高天宇说:“那是挂在眼球上的人,咋会想不到他?人家不会回来!”
耙妞叔说:“会不会咱们得缠缠试试!”
高天宇说:“缠也不吃劲!除非他吃错了药大脑犯迷糊!”
耙妞叔说:“你就恁肯定?我看不一定!”
高天宇说:“不一定你去缠缠他试试?你要能把他缠来,你就是巴掌村的头号功臣!”
耙妞叔说:“我?一个我不行!十个我也不行!”
高天宇说:“那你说谁行?”
耙妞叔说:“你就行!”
高天宇说:“我不行!”
耙妞叔说:“你一个人当然不行,找村里几个有头有脸的人一块去!”
高天宇想:“耙妞叔说得有道理!崔晓刚就是再不愿意,他毕竟是巴掌村长大的人,老家人情他卖不掉!我真能把崔晓刚请回来,烂梨换了个鲜苹果,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就在高天宇想自己心思的时候,耙妞叔又眨眨他那双小眼睛,面带神秘的笑色问道:“甜甜和晓刚的线,你接通了没有?”
高天宇没有想到耙妞叔这时候又向他提出了这样的问题,有点猝不及防。他定了定神说:“有难度,晓刚对甜甜已经因爱成仇了!想消除,不是那么容易一件事儿!”
耙妞叔说:“山旺这个人,真是头顶上长疮,脚底板流脓——坏到底了!”
高天宇说:“你不知道,他听说甜甜托我给崔晓刚捎话,痛打了甜甜,把甜甜一下子推倒在门外,头上也磕出了血!”
耙妞叔说:“就凭这一点,甜甜把他宰了也该!”
高天宇说:“山旺倒了,甜甜也算是逃出了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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