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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克鹏||长篇小说《烈焰》连载十一

张克鹏||长篇小说《烈焰》连载十一

高天宇走到山旺的家门口,见门依然朝里边锁着。他先是用手轻轻地敲了几下,里边没人应声,也没人来开门。便又重重地敲了几下,门依然不开。
街门顶上的狗和院子里的狗,同时狂叫起来。
高天宇的心里依然怵怵的,但他有点生气,心想:“明明是刚刚打过电话,为啥不开门?莫非他是想把我从县城骗回来?”
高天宇离开大门一段距离,狗叫声由弱变停。
高天宇给山旺打电话,果然一打即通。
“哥,你回来了?”
“我在你家门口!”
“在我家门口做啥?家里又不是村委会!来村委会找我!”
高天宇合住手机想:“疙瘩妞让我到这里找,那里找,真没有说过让我到村委会找!看来,疙瘩妞对山旺的误解也够深的!”
村委会扎在街中心,高天宇穿过一条胡同,拐了一个弯,再右转,来到了村委会大院内。
山旺早早地站在大院内,一只手上夹一支烟卷,一只手里拿着一盒红旗渠牌香烟在等他。
高天宇发现,村委会大院虽还是原来的座向,但再也不是过去的那种破烂景象。院中竖着一个大大的牌子,牌子的两面都是白底红字。高天宇一细看,那牌子锃亮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正面是“群众利益无小事”,背面是“干干净净当干部,踏踏实实做实事”。牌子的前边有一个上百平方米的草坪,草坪的周围,栽种着各种各样的树木和花草。院子东边,是两行桃树和杨树,杨树笔直笔直的,冲向蓝天;桃树均有主干,伸向不同方向的旁干,像是经过了人工加工一样,艺术地,艰难地,向前生长着。院子的西边是枣树,大门的两边是两排榆树。按照这样的布局,高天宇知道办公室的后边应该有一行杏树和梨树。高天宇完全可以看透这样的局和阵。他朝鲜花丛中瞄一眼,见有各种各样的菊花,有开放的,有待放的,还有开败的。有梅花、雪梅、蜡梅……高天宇知道桃树是为了避邪,杏树、梨树是为了大吉大利。另外,壬子癸丑方,适宜种桑树;甲寅乙卯方;适宜种植松柏树;丙午丁未方,适宜种植杨柳树;庚申辛酉方,适宜栽植石榴树;已辰巽方,适宜种植竹林;戌乾亥方,适宜栽植平林……这些都是院子里栽树的基本常识。院子里一般不栽槐树。槐树右侧有鬼字,故称鬼树。所以,通常只能在坟场看到这种带刺的不祥树种。石榴树是女鬼王化身寄生的地方,一般不会栽在当院。俗话说的“死在石榴裙下”也是这个意思。
两个人见面后,山旺带着满脸厚厚的笑意,与高天宇握了一下手,传达了一下亲切之意。然后,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说道:“往后有事,就来这里找我。我除了去乡里开会,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几乎都在这里!”
高天宇笑笑说:“你真是恪尽职守呀!”
山旺也笑笑说:“守土有责!没办法!”
高天宇说:“种植了这么多花草,又栽了这么多树,环境不错呀!”
山旺说:“哥,你对风水有研究,看看需不需要再添置些什么?”
高天宇说:“我知道的只是一些皮毛,一看这,就知道你是按风水先生的意思弄的,我哪敢班门弄斧?”
山旺说:“风水学是一门科学,听说清华大学还有讲风水的教授。”
高天宇说:“是!现在好多城市建设,都会把那些教授们请去好好安排一下!”
他们边说着话,边走进办公室。
山旺放着老板椅不坐,专门与高天宇并排坐在沙发上。
高天宇见山旺对他如此客气,立刻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了往日的亲近感。
山旺说:“哥,不瞒你说,你家祖坟风脉被挖断这件事儿我知道,我没有及时跟你说,我也是有想法的。”
高天宇一听这话,心底突然又冒出一股火。心想:“那是我的祖坟呀,你有啥想法,也不能让把我祖坟上的风脉挖断呀!”
高天宇说:“兄弟,你嫂害大病了,我认准就是祖坟风脉被挖断的结果!”
山旺说:“哥,不该照的那样准吧?我嫂是什么时候害的病?”
高天宇说:“快一年了!”
山旺说:“哥,山根前两个月才开始在那里挖!俺嫂害病和这没有半毛钱关系!”
高天宇说:“两个月前挖的?我看挖掘机留下那印不像是!”
山旺看了一眼高天宇,说:“哥,就凭咱这关系,我还能给你说假话?”
高天宇说:“你的话我一百个相信。不过,你整天忙村里的事儿,山根什么时候挖,恐怕你也不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山旺说:“哥,我清楚得很!山根在村里掐死只蚂蚁我都知道,别说这样大的事儿!实话说,我不说的原因是老虎岭一挖,不管离你家祖坟远与近,你家那祖坟早晚得迁。我知道你们在上海生活得也不容易,你也没有个事儿做,现在嫂子又有病,侄儿两口挣的又是个死钱,上海的开支那样大,生活上一定紧巴巴的。山根这两年挣得不少,我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山根多赔你点!现在事实已经出来了,下一步好说!赔多赔少你说了算,毕竟咱们是近的!只要你咬个牙印,余下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不过,这些话,你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去!”
高天宇说:“你放心!”
山旺说:“我听说你去找过山根了?”
高天宇说:“找不到你,我心里急得憋不住,就去找他了!”
山旺说:“我听说闹得挺不愉快?”
高天宇说:“是!派出所差一点把我关起来!”
山旺说:“球!没有我的话,吓死他!”
高天宇说:“你当时要在场,啥都好说!”
山旺说:“是!哥,赔偿的事儿,你心里早应该有谱了吧?说出来让我听听!”
高天宇说:“至少他得赔六七万元!”
山旺说:“说实话,哥说的这个数字有点高。我长这么大没有离开过咱村,又管了这么多年的扯淡事儿,农村移坟的事儿,我经见的也多了!一个坟堆儿大不了千把块!不过,高就高点!高点也没啥!咱讹也得讹他一回!你要是真心想跟他要六七万,咱跟他不能说六七万,少说也得八九万,这样吧,干脆说十万!讨债需要拿出后娘心,要狠!”
高天宇想:“他说得有道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我把山根得罪了,就把他得罪得狠点!叫他也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高天宇的眉宇间渐渐地舒展开来,渐渐地有股喜气流下来。
高天宇说:“现在我才真正相信一句话,感情像老酒,时间越长,越香、越醇!”
山旺说:“哥,我当时确实是那样想,现在看来,我当时的想法,也未必全对!至少给你造成了心理上的伤害。兄弟知道对不起你!”
高天宇说:“事情既然过去了,咱们不去想它了!”
山旺说:“哥,说实话,当时兄弟除了想让山根多赔你俩钱,兄弟还有自己一个小心思。咱村从在这里扎下根儿到现在,数百年间,一年也没有平稳过。斗得血淋淋的事儿,基本上年年都有。兄弟是村主任,确保村里的安定,兄弟有头份责任。大墩的性格你也知道,当着支书,跟应个名差不多,整天挂着一张笑脸在村子里和稀泥,啥事儿也不管。人家资历深,年龄也比咱大,咱心里有气,但话儿说不出口。你也知道,我早就想把村里整治一下。风水先生早就说过,只要能把老虎岭挖了,咱村你争我斗的局面就会结束!这是关系到咱村一千多口人的大事儿,我不能不考虑!风水先生还说,一般的人,是挖不了这座岭的。一般的人挖了这座岭,往好处说,会遭瞎眼的报应;往坏处说,会断子绝孙。如果他不是一般的人,他就能镇住这股祸水!说穿了,咱村有史以来,一直在等待一位英雄,等了一年又一年,等了一代又一代,总算等上个山根!山根虽算不上什么英雄,但他不怕撞掉脑袋!等到这样一个愣头青也不容易!利害关系他也都清楚,他愿意这样做,我就利用了他!我想,机会难得呀!你家祖坟的风脉被挖断,大不了换个坟地!咱这一带,好坟地多着哩。哥,我坐在村主任这个位置上,我得掂量出啥事儿大,啥事儿小!为了全村一千多口老少爷们的利益,为了大家伙未来的平安、幸福,这决心我得下!我相信,哥也是个明白人,您也会有大局观念的!”
高天宇说:“我还是那句话,事儿过去了,不去想它了,咱只要能把后边的事儿做好,这口气,哥也能马马虎虎地咽下!”
山旺说:“能咽下就好!能咽下,兄弟也就放心了!全村老老少少都知道咱哥俩的关系。要是因为咱哥俩的关系,影响到了全村人的幸福,我这个村主任就会在大家面前失去尊严和威信!要是弄得哥与我反目为仇,我的心里更难受!茔地可以再选,赔偿费的事儿你放心,十万元他一分也少不了咱!”
高天宇说:“这件事儿,哥就全靠你了!”
山旺说:“知道!”
高天宇说:“兄弟,哥再啰唆一句!哥是个直性子,心眼也不大,咱说出的话,吐出的钉,可不能不算数!”
山旺说:“哥,你一百个放心好了!”
……
最后,山旺又说了些本来想安排他到饭店吃饭,因为县里要来记者,乡领导要陪着过来,他也必须作陪等原因,打发高天宇离开。
高天宇出了村委会大院,两条腿上不由得轻松了许多。

作者简介:张克鹏,河南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书画院特聘书法家。创作长篇小说六部、纪实文学《裴春亮》一部、省级发表中、短篇小说多篇。长篇小说《吐玉滩》,中国作协、河南作协开过研讨会后,由省台播出。长篇小说《热泪》,在中国作家网连载。创作戏剧二部,其中《王屋山的女人》获省一等奖。广播连续剧二部,均获省二等奖。书法论文见《中国书法报》《中国艺术报》《书法导报》《书法报》,书法作品发表于中国书协会的《瀚墨春秋》《文艺报》《艺术中国》(名家栏目8个页码)《美与时代》(书坛名家栏目5个页码)等一百多家。在《作家》微刊,《作家地带》《作家故事》《江西作家文坛》等十几个微信平台上发表作品。现任新乡市艺术创作研究所副所长,省四个一批人才,副研究馆员,省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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