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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书法的俗--陈继明

书法,能有多雅就有多俗。

气息先到,笔则随之,不可颠倒。颠倒则俗。

某一单个因素成为主要风格,抱残守缺,即谓之俗。以此标准检验,俗与不俗,立即现形。

有反艺术反创造反自然倾向者,多涉俗,以此为标准,雅俗不难判断,在这个视角下,说雅不只是说雅,说俗不只是说俗。

俗雅合一有无可能?大俗,即大雅?这通常是一个有保留的赞誉。毕竟低一个档次。

书法是悖论的艺术,每一个美学、力学、心理学要素,都不单独存在,受悖论原理制约。如果只剩下一样,远离悖论,即为俗。或接近俗。反自然,简单追求风格,风格庸俗化,曰俗,或近俗。没性情曰俗,或近俗。

大气的雅,往往不排除俗,不会对俗避之唯恐不及。如王羲之,颜真卿,苏东坡,王铎等。

毛字之俗,一大证据,不盖章。老子天下第一,故勿需盖章。俗态毕露。临自叙帖,知毛体之由来,实为怀素之俗气粗鄙化。称毛大书家,实为过誉。怀素狂而不野,放中有收,以僧之沉静,赴俗之动荡。

笔从静出。

静在心不在脑。

出于心者多不俗,出于脑者多俗。

书法的生命不是雅不是俗,是风神。有风神的书法,让雅与俗的争论变得狭小、无聊、低级。

最一流的大师,常不避俗,不斤斤计

较雅俗,雅非雅,俗非俗。

古人常以笔力代书法,由此可知,俗字多乏笔力。

有笔力,不雅驯,也俗。雅,是中国文化的一个综合姿态,文,诗,画,印,都讲究雅,除野气、火气、小气、匠气,饱读诗书,著书立说,然后有雅。

明人陆时雍在《诗鏡总论》中说:有韵则生,无韵则死。有韵则雅,无韵则俗。无韵则响,无韵则沉。有韵则远,无韵则局。"

艺术的达到机别是折射暗示,内涵,深,隐蔽,不能一目了然,一目了然,就可能俗。

                                                                 完

作家陈继明相关赏析

    陈继明长篇新作《一人一个天堂》浪漫的柔情与病态的世相——读陈继明长篇新作《一人一个天堂》 在人类历史漫长的发展中,并不是每段岁月都能带给现实以反思,更不是每段生活都能折射出人类深藏的本性。在陈继明最新长篇力作《一人一个天堂》中,故事以“文革”这个特定历史时期的一个偏僻的麻风病院为背景,用饱含关怀的笔墨讲述了患麻风病的女秦腔演员与从小就暗恋她的麻风院院长之间的悲情故事,作者通过对小说人物的心理潜流和内心世界曝光式地描写,呈现出在那个荒唐、动乱、残酷的年代中,人们精神的撕裂、人性的压抑以及灵魂的迷失。善良、邪恶、麻木、恐惧、悲悯、猜忌、绝望……一幅幅精神撕裂与灵魂咬噬的画面,纷扰着读者的思绪。
   小说以“文化大革命”时期发生在一个偏僻山沟的麻风院里的悲情故事为主线,通过对心理潜流和人物内心的微妙变化不动声色的描写,展示了人性的善与恶,呈现出精神撕裂与灵魂咬噬的严酷画面。
    2006年春天,在宁夏,在青年作家行列当中,至少,我们需要再次记住陈继明这个名字,以及他的长篇小说《一人一个天堂》(以下简称《天堂》),而此前,关于作家陈继明的相关连接或词条可被暂时删除,或告一段落,因为,当读者的视线一旦进入其新作《天堂》之旅,会被这部厚重且又充满浪漫诗情的长篇小说所深深吸引,更会为作家敏锐的才智和卓越的胆识所深深折服。于是,在我们大脑的内存里,会迅速诞生最新的某些词条,比如天堂,比如陈继明十年磨一剑的潜心创作,在数字信号高速交接的时空条件下,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天堂》有可能成为2006年中国当代文坛最受瞩目的长篇小说之一。在国内,当60年代出生的作家普遍将创作命题锁定在“文革”叙述大背景的时候,在我们宁夏,同样生于60年代的陈继明先生,以他犀利简洁的笔墨和丰饶浪漫的情怀,为读者讲述了发生在文革期间,某偏远山区一所麻风院的鲜为人知的世相众生。在此之前,陆续读过余华的《兄弟》、毕飞宇的《平原》以及阿来的《空山》等同类题材,窃以为,陈继明的《天堂》无论在选取叙事策略或搜寻故事线索上,都大大超过了上述的同类作品,走出了千篇一律的视野羁绊。在其小说文本里,跟地狱一般阴冷无情的麻风院,那里所有的人物和事件,都是那么的不同寻常和剑拔弩张,所有的人心都在摇摆不停战战兢兢,所有的魂灵都饱受煎熬郁郁而终四处飘散。
     小说文本建构的这所怪异之极的麻风病院里,我们同样感同身受那种山雨欲来的惶恐无助,同样感受到时代“红潮”的颠覆与奔涌冲撞。作者以真实采访的笔触和口吻巧妙走近故事和人物内心,男主人公杜仲和女主人公顾婷娥(又艺名小天鹅)均以第一人称次第出场,交叉错落,他们开始了漫长而又不可思议的讲述,读者看似在听传奇人生,却不知不觉进入到小说的文本世界:一张张诡秘老辣的陌生脸庞,一个个策划周密的阴谋诡计,一副副被麻风病魔折磨得不知痛痒的躯体,都无不一次次重撞着读者的心灵,扫荡人性的脆弱神经。麻风病院、男女病人、被俘多年的军医、饱受遗尿症折磨的年轻院长、女杀人犯(曾为秦腔剧团名角)、踌躇满志的红卫兵,以及长期居住在深山老林避难的蝴蝶一家三口,这一连串词关键语构成了这部小说的核心,作家由此展开了丰富的想象和浪漫的虚构,为读者淋漓尽致地展示了人物肉体的痛苦与精神的炼狱。在那些病入膏肓的个体中间,我们看到了有比麻风病更让人们胆战心惊的人性扭曲:尤其是当患有麻风病的青年伏朝阳,被强制扭送到病院以后,人们对于麻风病的种种畏惧开始退居其次。相反,伏朝阳这个号称曾在北京被主席在天安门亲切接见过的红卫兵,他蠢蠢欲动的野心昭然若揭,他自任为院革委会主任,并开始在病人和医生之间发起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从而成为病人心中的最恶的虎和最毒的蛇,让所有人惶惶不可终日。在很短的时间内,两名医生先后因违背革命游戏规则而惨痛地死去;接着,就连一手在麻风病院发起这场运动的革命小将(伏朝阳)也被众人围剿割去了舌头落荒而逃。不久之后,又一场更大的阴谋酝酿而出,麻风病院被付之一炬,两位主人公双双逃离火海,有幸来到人迹罕至的大山之中。小说也由此将读者带进了一个全新的乌托邦式的世外桃源,蝴蝶谷。
   正是在这仿若仙境的人间天堂里,读者才更为感慨和折服,陈继明以非凡的虚构能力,表现出一个优秀小说家的气质,浪漫、柔情、我中有你、你中有我、非物非俗、人间天上、亦真亦幻,蝴蝶谷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作家精神寄托和理想追求,也代言了那个特殊时代人群的某种挣脱现实困境的心灵向往。即:当无孔不入的人类灾难疯狂逼近我们的时候,谁不想拥有这样一个天堂,谁不想无忧无虑拥佳人入梦揽日月共眠?在《天堂》的这一重要章节里,陈继明的表述突然变得容缓、朦胧、天真恣意,又童趣无限了,在这里没了血腥的明争暗斗和病相的死死纠缠,没了莫名的猜疑和重重陷害,没了压抑和扭曲,没了善恶之辩,没了伦理秩序,甚至,已没了自我,有的只是信任、体贴、关怀和博大的爱。
陈继明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优秀作家的人文情怀和高贵品质,在上面所提到的几部近期重要的长篇著作中,让人遗憾的是,几乎没有一位60年代作家能在其文本中体现出这样的涤荡纵横的风度和情怀。
   从这个意义说,陈继明在他的《天堂》一书里胜过同辈作家一畴。陈继明几年前一部题为《途中的爱情》的长篇处女作,小说里写到了一种奇特的令俗世望而却步的爱情,此次的《天堂》,又以男女主人公的爱情为主线。
   但不同的是,这次的爱情发生在文革,发生在文革背景下的荒僻的麻风病院里,发生在治疗者与患者之间。可以想象,这样的一对男女,内心和肉体要经受怎样的考验,灵魂要经受怎样的扣问,最终才能冲破重重迷雾走到一起?不难看出,作者对于伟大的爱情的理解和诠释同样充满了博爱和侠骨柔情,特别是对当下爱情价值观念的淡薄与婚姻秩序的倾覆混乱,具有明确的警示和针砭效用。如此说来,这部小说在一定程度上的确挽回了长篇小说的尊严,即作品的社会反思功能永远不可或缺。
    优秀的作品永远是言说不尽的,关于这部小说,笔者只能是抛砖引玉了。